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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終总结:記录我的2013年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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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3-12-29 12:47:24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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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简介:周围一片寂静,却不乏声响,空调和人的呼吸今天,是爸爸住院的第十六天;今天,是由我床头柜上闪着笔记本电脑的荧光。在浓重的消这是个自然现象,每年十月,几十万匹角马、爸爸在药物的作用下总是睡不安稳,即使在醒爸爸又进入了半睡半醒之间,在这样的状态里一个月前,妈妈也住过次院,是我记忆里妈妈八个为爸爸陪护的夜晚中的每一个都是我费尽四月,眼睛一度无法对焦,去医院被医生吓唬再说十月的那次。我的下腹疼痛好几年了,有庆幸自己没有做需要麻醉的无痛肠镜,在检查原来一直以为那里是乱糟糟的一堆,原来以为窥见自身的兴奋劲抵消了依旧查找不到痛因的“哇——”一个查房的护士在我身后发出感叹转过头,目光循声找去,一个年轻的身影。这堪称波澜的那次与医院的接触在五月。向来没别看这部分总结三言两语,其实它是今年最重焦虑症让我们看清了之前我们做错了什么、害如今,每晚的六点到八点,在凌公塘河岸上你家长会上,老师的一番话让我忧心忡忡,她说女儿每半个月回家二十四小时,在二十四小时为了改善女儿的住宿条件,在学校边上给她租某日,女儿对我说,她觉得她在浪费时间,那我只能这么对她解释,“要是你不做那些无聊电脑显示已过零点。时间进入了那个洋大仙的回顾已经写好的那部分,和往年一样,又是秀但又能怎么写呢?春夏秋冬的次序哪年也没有想来想去,我写的是总结,不是先锋派小说,对我而言,开始二零一三的是一部叫《少年派不知道别的男人是否一样进化迟缓,反正我的我一直纠结于人的善恶,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与虎共渡的少年堵上了这个洞,海上漂流寓意人性原来如此,是善与恶的共存,就像我的那这是属于哲学范畴的深奥东西,本还以为自己七八两月,有可能是我这辈子里最热的一个夏吹着凉风看了几本好书,最喜欢的是《了不起从八月到十一月,写了二十几篇微小说。是从于是抛开自己,开始胡编乱造。有了空调风里电脑提示,电池四小时的电量即将耗尽。在插呼吸科病房是聚集了衰弱的老年病人和疲惫的我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我只有一个女儿,女婿不久,我便从这个问题带来的忧郁中解脱出来要不是为了打发黎明前的黑暗谁还会去想工作这一年单位里的活可真少,少得我每个月十五更奇怪的是与世无争同样会得罪人,他们说我还有一件事,在五月的时候我差点转行,单位四十五岁就在眼前,基本可以确定,我的这辈天还没亮,另外两张病床上的人都起来了,爸不知怎么的,我恍惚来到了塞伦盖蒂大草原的滴滴——滴滴——手机短信惊醒了我,是六点带着通宵不睡的麻木来到窗前,窗外是距二零







    周围一片寂静,却不乏声响,空调和人的呼吸声,偶然的咳嗽声,还有外面走廊上护士门匆匆的脚步声。这是第二医院呼吸科深夜的病房。
    爸爸突然睁开眼,抬起身体望着我。我凑上前压低声音问:“有什么事吗?”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估计又是忘了想说的话。
    “没有。”想了一会他说。
    “那就睡吧。”
    他躺下去的动作缓慢得叫人联想起此刻正在月球上漫步的“玉兔”。

    今天,是爸爸住院的第十六天;今天,是由我在医院陪护的第八个夜晚;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来医院的一路上看到,街头三三两两散落着欢度平安夜的年轻人,花哨单薄的衣着怎么看都不像基督徒的裝扮。
    床頭柜上闪着笔记本电脑的荧光。在浓重的消毒药水气息和萦绕不散的尿味里,我打算写完二零一三年的年终总结。
    这是个自然現象,每年十月,几十万匹角马、斑马、瞪羚会和中央电视台齐聚在非洲塞伦盖蒂大草原的马拉河畔……同样的自然现象,每逢岁末,我会坐到电脑前,为自己写一篇年终总结。
    爸爸在药物的作用下总是睡不安稳,即使在醒着的时候也举止异常,需要特別的看护。顺帶着敲敲键盘是一举两得,既在深夜里提了精神,同时又可完成这两天一直挂念的这项任务。

    爸爸又进入了半睡半醒之间,在这样的状态里他常与自己窃窃私语。本以为他是在说梦话,贴近他嘴边才听清,说的是他以前的那些事。和我一样,他也在做某種总结。有时他从被子里伸出枯瘦的手,在空气中做着缓慢的手势,但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一切都显示爸爸太老了,老到我们不得不去做一些以前忌讳的准备。
    邻床传来气势如虹的鼾聲,多么希望这充满力量的鼻腔共鸣是我身边的人发出来的。

    一个月前,妈妈也住过次院,是我记忆里妈媽唯一的一次住院。相对于爸爸,妈媽只在心血管支架手术的当天消耗了我半天调休。她甚至背着无线心脏检测仪跑出了信号覆蓋的范围,把护士们紧张了一下。
    一个病人看着生龙活虎的妈妈对我说:“父母健康就是儿女们的福气。”
    说那话时爸爸已经保持了三年没有住院,而且再过一个月就是四年。
    八个为爸爸陪护的夜晚中的每一个都是我费尽口舌地从妈妈那里争取來的。这不是在显摆我的孝心,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私心,我想尽可能保留作为儿女的那份福气。
    恰巧那私心看上去很像孝心而已。

    突然发现二零一三年的波澜很多都和医院有着聯系,我在四月和十月也两次到过医院。
    其实那两次也称不上波澜,充其量只是小小的漣漪。
    四月,眼睛一度无法对焦,去医院被医生吓唬了一下,做了眼底造影。造影时用了扩瞳藥水,然后整个世界就变得刺眼而混沌,就像一幅价值连城的印象派画。在突然升值的街景面前,我也因此更加了解了视觉的宝贵。兴师动众的检查結果——老花眼。花二百五十元配了老花眼镜后,视觉重影倒不那么严重了,于是二百五被束之高阁。同事們却常记得我的二百五,他们的老花镜才二十五元。
    提这件事跟錢倒没多大关系,是因为老花眼代表了一种身体状态和年龄阶段。
    我老了嗎?

    再说十月的那次。我的下腹疼痛好几年了,有时像撕裂,有时是隐隐的。其他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病因,终于下决心做了一次肠镜。
    庆幸自己没有做需要麻醉的无痛肠镜,在检查台前的显示器里,我因此得以清醒地目睹了自己身体内部的美妙景色。真是一次意外的奇幻之旅!晶莹剔透的肠道仿佛是通往阿里巴巴的藏宝洞,那一道道排列整齐的褶皱就像宫殿长廊上華丽的门洞……
    原来一直以为那里是乱糟糟的一堆,原来以为那里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我为自己有一副美丽的肠子而感到欢欣不已。
    窥见自身的兴奋劲抵消了依旧查找不到痛因的沮丧。人往往这样,发现自己的优点比发现自己的弊病更讓人得意。

    “哇——”一个查房的护士在我身后发出感叹,她可能在赞扬我的勤奋。她哪里知道,我是个不把手脚搁舒坦了就睡不着觉的人,她的医院不为我这样娇气的睡眠习惯提供理想的条件。
    转过头,目光循聲找去,一個年轻的身影。这些日子目睹了太多的病态与老迈,她的生机勃勃正是有点老花的视觉所渴望的。

    堪称波澜的那次与医院的接触在五月。向来没心没肺的老婆得了焦虑症,我这才知道这个每天在我耳边咋咋呼呼的女人也五脏俱全。多少有点自责,和她同床共枕了二十年,才了解到真相:她虽然是个能干的女人,但她毕竟是女人。
    別看这部分总结三言两语,其实它是今年最重大的事件,是惊涛骇浪,不仅因为焦虑症是一种很嚴重的病症,還因为这病改变了老婆和我的日常习惯,乃至生活态度。
    焦虑症让我们看清了之前我们做错了什么、害怕什么又希望什么,然后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去发现身體的隐忧,治愈精神的疾患。
    如今,每晚的六点到八点,在凌公塘河岸上你们会看见有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女人在用倒走的方式健身,她就是我老婆。那个搀着她手为她引路的特别帅又特别体贴的男人就是我。老婆虽然还在用药,那只是巩固期。她几乎恢复到在乡下的姑娘时期,身体越来越结实,壮得我都快打不过她了。

    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女儿。
    家长会上,老师的一番話让我忧心忡忡,她说:“依我多年的经验,高三的下半学期,学生们在体力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之下会普遍出现一些身体方面的问题……”
    女兒每半个月回家二十四小时,在二十四小时里她能睡十二小时以上,最高的一次记录是睡了二十个小时。一问其他家长,他们的孩子也一样。
    这就是重点高中的重点班的学生。对女儿已经没有了成绩上的要求,只求她把小命保住。
    万恶的高考!
    为了改善女儿的住宿条件,在学校边上给她租了房子。尽管是合租,每月的开销也凭空多了一千好几。同床异梦是形容夫妻感情不和,我和老婆同床同梦卻不是同床异梦的反义词。好几次,我俩都梦到了考试,面对做不出考题連作弊方式也一样,可见半年后的高考氛围已经提前到来。所以那两個房租钱花就花吧,相对于女儿无处释放的学习压力,我们当家长的付出钱财多少还是一种解压方式呢。
    某日,女儿对我说,她觉得她在浪费时间,那么多好书她想去读,那么多喜欢的事她想去做,在这个短暂而美妙的年华。
    我只能这么对她解释,“要是你不做那些无聊的题目就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再忍忍,还有不到一年。”
    期待明年的五月,期待孩子解放的日子。

    电脑显示已过零点。时间进入了那个洋大仙的生日。毕竟是地球那邊的节日,从此时的病房窗口望出去,城市静悄悄的,和任何一个普通的夜晚毫無区别。暗淡的街灯下仅有一只猫顺着墙壁拐过街角。

    回顾已经写好的那部分,和往年一样,又是秀与父母孩子的亲情,秀跟老婆的恩爱,没有一点新意,而且还没有去年的总结写得好。
    但又能怎么写呢?春夏秋冬的次序哪年也没有过乱了,不是连去年广为宣传的末日都不是没有应验吗?地平线上的每个日起日落依旧如复印機里的亮光一样,咔——咔——咔——一模一样的日子就整整齐齐地叠在那里了……
    想來想去,我写的是总结,不是先锋派小说,没必要那么多创意,那么还是按老套路继续吧。
    照规矩接下来该秀一秀思想觉悟的进步了。

    对我而言,开始二零一三的是一部叫《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电影。这部電影是我今年最初,也是最大的收获。
    不知道别的男人是否一样进化迟緩,反正我的心智是四十岁以后才集结成型的,此后的发育中始终存在着一个漏洞,因为这个漏洞,我的所有思想都只是纸牌搭建起的高塔。
    我一直纠结于人的善恶,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弃恶扬善,可活过那么多年之后明白无误地体会到,无论怎样修炼,无论意志品德攀上怎样的悬崖峭壁,善恶都不是人能够自主取舍的。
    与虎共渡的少年堵上了这个洞,海上漂流寓意出人性的两大分支——兽性与神性。绝境中的人需要茹毛饮血的兽性支持生存,同时,神性也在克制人泛滥的欲望后指引出一条生路。
    人性原來如此,是善与恶的共存,就像我的那掛肠子,咋一想是恶心污秽之物,它的存在却是為了容留那些不可回避东西,它使我活着,更或健康。
    这是属于哲学范畴的深奥东西,本还以为自己脑子里那些浅浅的紋路与此种绕舌的玩意无缘,想不到绕来绕去还是绕进去了。

    七八两月,有可能是我这辈子里最热的一个夏天。我的感受倒也一般,因为单位里活不多,整天呆在有空调的休息室里。
    吹著凉风看了几本好书,最喜欢的是《了不起的盖茨比》和《麦田里的守望者》。前者讲的是一个超级乐观的倒霉蛋,后者写的是一个想在悬崖边看护小孩的问题少年。两本书都把我看感动了,感动得我也想乐观,也想去悬崖边当守望者。
    夏天之外我还看了《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九三年》,《鲁迅小说集》……
    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以免刺激了那些不读书不看报的人。

    从八月到十一月,写了二十几篇微小说。是从姐姐的一句话开始的,“你的寫作范围太小,就知道写自己的那些事。”
    于是抛开自己,开始胡编乱造。有了空调风里的那些积累,小文章写得还能以假乱真,以至于作品刚贴上日志就引来一片惊叫。以为我还是在寫自己的事,以为我出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状况。
    女網友多就这点好处,你要是碰伤了一根手指,她们疼得比你厉害。
    正当我飘飘欲仙时,女儿对我说了一句话:
    “世界上有许多大作家,大文豪都是非自然死亡,不过,爸爸你不会有这样的风险。”

    电脑提示,电池四小时的电量即將耗尽。在插充电器时不小心弄出了声响,引来隔壁床位的几声咳嗽。一阵悉悉索索之后,一位和蔼的老大妈带着惺忪的睡眼关切地问我:“不睡啊?”
    我悄声回答:“睡不着。”
    她得了哮喘的老伴这时在帘子的那一边发出像遠处的狗吠那样的呼吸声。
    呼吸科病房是聚集了衰弱的老年病人和疲惫的中年陪客的地方,是一个可以预见到老齡化社会的地方,也是一个让人对未来产生忧虑的地方。

    一天,在我为爸爸洗澡之后,老婆问我:“现在你为你爸爸洗澡,将来谁为你洗澡?”
    我還真没想过这件事,我只有一个女儿,女婿当然是不能指望的。想了想我回答:“机器人。”
    不久,我便从这个問题带来的忧郁中解脱出来,發现自己应付一时的回答还蛮有道理,未來交给科技去安排,不用提前去想冷冰冰的机械手。在科技达到那个程度之前,在今晚,我只需用带着我体温的手去试爸爸额头的體温,或为他掖紧肩膀上的被子。

    三点三十二分,离天亮还有一会,还有什么可写的?
    工作和收入。
    要不是为了打发黎明前的黑暗谁还会去想工作,它和微薄的工资一样都差不多已经被我忘记了。
    这一年单位里的活可真少,少得我每个月十五号都是怀着歉意站在柜员机前清点从里面吐出的人民币。我的歉意在同事们中依旧是疯子的思想,他们还在不屈不挠地为派到活多活少发动内讧。并鼓动我一起加入。
    我说:“你们吵架的力气就足够把那一点点活干上几遍了。”
    更奇怪的是与世无争同样会得罪人,他们说我胆小鬼,是想坐享起义成果。胆小鬼就胆小鬼吧,反正我心里有一个恒定的标准,只要心不累,力气多用掉点也无所谓,反正留着也攒不下来。
    还有一件事,在五月的时候我差点转行,单位里岗位分流,那时我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叉车司机。因为判断不出前景的好坏,我就听天由命的不做争取,结果我仍旧是一个机修工。事后有些后悔,失去这次机会后我的毕生极可能只从事一种职业了。
    同事们说的没错,我是胆小鬼。

    四十五岁就在眼前,基本可以確定,我的这辈子注定成不了有钱人,因为安于现状。说实话,我满意我现在的状態,没钱,却衣食无忧。这种状态维持了我既不广阔也不狭窄的视野和既不深邃也不浅薄的思想,恰到好处地让我既享受到活着的乐趣,又不至于懷有愤世嫉俗或悲天悯人的苦闷。是一种剛刚好的平衡。如果哪天,維持平衡的体系被打破,那么我的幸福感就又要经历一个漫长的重建期后才能找回。也有可能从此失去。
    同事们说的没错,我是胆小鬼。

    手指触碰键盘的效率降得极低,因为困倦。时间也似乎过得不知不觉。
    天还没亮,另外两张病床上的人都起来了,爸爸却在周围乒乒乓乓的聲音里呼呼大睡。他张着嘴,呼出我熟悉的气味,像个孩子一样睡得不管不顧。
看着爸爸的睡态,我竟也瞌睡起来……
    不知怎么的,我恍惚来到了塞伦盖蒂大草原的马拉河畔。河滩上的鳄鱼,樹荫下的狮子与沟壑中的豺狗都因为中央电视台的曝光而弃恶从善,从此向它们曾经的食物投去友好的目光,然后埋头啃草。而那条广阔湍急的马拉河也几乎干涸,角馬、斑马、瞪羚无需磨难就可以抵达彼岸……

    滴滴——滴滴——手机短信惊醒了我,是六点二十五分,女儿刷卡进校门的家校通短信。抬起头,天亮了。
    带着通宵不睡的麻木来到窗前,窗外是距二零一四还有六天的早晨和悬浮在PM2.5中的城市。街道上有早起的人和车辆在蠕动,他们是否感觉到有人正在高处眺望他们,他們是否也抬头仰望,看到守护了一夜平安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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